全球在地化?外國人眼中的臺灣

文|田悅承

圖|國立臺灣歷史博物館、臺南市政府觀光旅遊局

遠在千里之外的外國人,對遙遠的異域總是有無盡的想像。好奇心不只驅使他們千里迢迢地來到東亞,還在一次次的交流中創造出有趣的文化融合。讓我們來看看在大航海時期以降,外國人眼中的臺灣究竟是什麼樣子。

01
荷蘭人眼中的媽祖廟
國立臺灣歷史博物館藏(2003.015.0175)
此畫出自1670年荷蘭人Olfert Dapper出版的《第二、三次荷蘭東印度公司使節出使大清帝國記》,對照書中的原文,描繪的是澎湖馬公的天后宮。在畫中可以看到許多西方的元素融入本來的場景,像是長著翅膀的西方龍、擁有西方面孔的千里眼與順風耳以及類似西方教堂的巨型拱頂。這本書中還有許多圖像也是伴隨著歐洲人想像,像是他們對臺灣原住民的描繪就類似北美原住民的外貌。儘管如此,此書成為當時歐洲世界認識臺灣的重要參考資料。
02
最後的晚餐:孔子吃包子
臺南市政府觀光旅遊局提供
在臺南鹽水天主堂的祭壇後面的壁畫,是經典場景「最後的晚餐」。坐在中間的耶穌卻如同孔子一般,穿著傳統漢服、長著黑髮,還留著長長的鬍鬚。聖餐上的麵包由包子取代,酒杯也由「爵」(傳統中國盛酒的容器)取代。這樣特殊「中西合璧」的建築和壁畫出自神父李少峰之手,他希望藉由天主教與傳統中國儒家文化的融合,更有利於推動基督宗教福音的傳播。這些作品反映著臺灣長期以來作為眾多文化的交會點,不同的文化相互交織、互動,並在這座島上形成全新的面貌。這些融合不僅是展現在藝術層面,更成為交流與轉譯的媒介。如荷蘭人在臺灣時,試圖對周遭的西拉雅族人宣揚基督教。傳教士一方面努力學習當地語言,另一方面也以羅馬拼音編寫原住民語字典,進一步教導原住民用羅馬字母書寫自己的語言。這套特殊的文字系統被稱為「新港文」,不但成為了文化載體,也讓我們能一窺當時交流的樣貌。
03
清代茶箱標籤裡的異國風情
國立臺灣博物館藏(AH006958)
1860年臺灣開港通商,大量輸出茶葉到歐美等地。茶行通常會在茶箱外繪製一幅具有商標圖案、產品名稱、出品商行的標籤,這些茶標的設計往往相當引人注目,經常是通俗的異域意象,呈現出一種獨特的東方風情。而此茶標畫著一位戴著籐帽的原住民男子,反映當時西方人對臺灣最直接的刻板印象。換言之,17世紀以降,從西方的繪畫、文書和商業標示中,我們可以看到日趨頻繁的交流帶來更多有有趣的互動與想像。但同時西方世界對異域的想像不斷強化,而且流傳得更為廣泛,這造成臺灣被固定在一種「異國他者」的形象,成為與西方現代性的對立面,合理化19世紀的西方帝國主義與殖民主義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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